,见此情形,也沉了脸,对着一旁的下人道,“还不快拦住她!”
几个婆子一拥而上,将陆嫚嫚牢牢摁在原地。
陆嫚嫚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镇国公不理会她,展开信纸,视线落在白纸黑字上。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寻护,父归,定寻。
“父归…定寻……”
镇国公唇边溢出一声冷笑,语气淡淡,“陆宝忠犯下滔天大错,为何还这般肯定自己能逃走,再来寻你?”
陆嫚嫚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你不愿说?”镇国公面露鄙夷,将信纸收在衣袖中,低声道,“将她关去祠堂,什么时候肯开口,什么时候再给食水!”
闻言,崔氏脸上闪过一丝惊恐,立马扑到他脚边,哀求着,“老爷!嫚嫚她肚里有了昀儿的孩子,祠堂又冷又潮,还不给她食水,她怎么受得了,那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听见她的话,镇国公面色一僵,下意识看向一侧的卫氏。
卫氏面色不虞,可此事又千真万确抵赖不得,只好冷着脸说道,“陆嫚嫚的确有喜了,妾身也是今儿请安时才知道的,老爷一直未归,这才没传到您耳中。”
镇国公侧眸望去,视线落在了陆嫚嫚身上,后者傲气得很,高昂着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就在这时,程言从外头探出脑袋,先是四下环顾了一圈,才快步走到镇国公跟前,小声道,“老爷,兰园这边动静大,二公子差小的过来问问发生何事了。”
三日回门
闻言,镇国公脸色缓和了些,蹙眉道,“你回了庭玉,只说这里头没事,让他安心睡着,不必跟着操心。”
程言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陆嫚嫚,才低声回了句,“是。”
见程言出了园子,镇国公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先将陆嫚嫚关在房中,吃喝照旧。”
话落,镇国公许是不愿呆在这糟心的地界,转身离去。
陆嫚嫚盯着他的背影,死死咬住下唇,眼中蓄起泪来。
那是父亲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就这么被人拿走了……
下人们跟着散去,独留她和崔氏呆在原地。
崔氏缓缓起身,扭头望着她,心中愈发不喜,“还不快滚回去!若不是你怀着身子,我非得好好给你点颜色看看不可!”
陆嫚嫚半垂着头,听话离开。
转身之际,还听到崔氏在身后喋喋不休。
“我儿怎就娶了这么个祸害!”
陆嫚嫚脚步一顿,眼神凉了几分,未作停留,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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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园
“二少夫人,小的见老爷动了大怒,兰园被翻了个底掉,陆娘子也被人抓住了胳膊,像是兴师问罪呢。”程言站在屋内,小声禀告着。
梁晚余坐在床边,手中捏着绣棚闲打发时间,闻言只是勾了下唇,轻声道,“这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是。”
程言退去,屋中只剩谢梁二人。
“既然问罪了陆嫚嫚,便说明了她手里头确有与陆宝忠相关的东西。”梁晚余低着头,半张小脸藏在阴影里,瞧不真切,“说不定……陆宝忠真的有后路。”
“那又如何?”谢庭玉躺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个圆橘,抛起又接住,玩的开怀,“陆宝忠心思不纯,坑人无数,如此杂碎自有天收。”
“我听说父亲今儿一整日没归家,都在宫里。”梁晚余抬眸望向他,语气凝重,“会不会是圣上起了疑心,才特意将父亲留在宫中?”
谢庭玉停下手,回眸瞧她,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你如此忧心做什么?我爹有数不清的银子,即便不在朝中,也够我们潇洒一生了。”
梁晚余抿紧粉唇,心中无奈,自知与他交谈是驴唇不对马嘴,索性闭口不言。
谢庭玉被家中保护的太好,向来心直口快,心直口快,有些事他能看得明白,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罢了。
这十九年来,他从未被任何人打压过,因着他自己就是强权,只有他打压别人的份。
如此心境,怎会清楚朝堂之上的汹涌?
“你为何不理我了?”谢庭玉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撑起身子,皱眉望着床上的姑娘,“我爹有钱,我娘也有钱,我们只管享福就好了,天塌下来也有他们顶着,你操劳那么多做什么?”
梁晚余掀起眼帘,瞥了他一眼,轻声道,“赶紧把床褥铺地上罢。”
谢庭玉面色有些古怪,却还是老老实实去柜子里抱来了被褥。
梁晚余望着手中的绣棚,一时也没了兴致,将东西扔在篮里,反身去铺床。
翌日清晨,玉露站在外头叩门,扬声道,“主子们该起了,今儿是回门的日子。”
梁晚余幽幽转醒,侧头望去,却见谢庭玉早就起了身,正蹲在地上叠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