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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马蹄声疾疾,哒哒的往安肃门大街去。
&esp;&esp;安焘府邸的大门两手边各蹲着只石狮子,五阶高的垂花大门完全是将军府的风格,铜金的门钉有小儿一拳大小,嘭嘭的扣两下门,传回来的声响也是极其醇厚的。
&esp;&esp;不过现在当然不需要他们去扣门环,门口的腰刀虎贲早已进去通报,不过盏茶,就已经将人邀了进去叙话。
&esp;&esp;苏进很是仔细的将这宅院的设计看了个通透。昨儿见那安焘,还说了改日登门拜罪的话。不想才事隔一夜,就已经带上了东西过来拜访了。
&esp;&esp;不过这东西……他眼角瞄了眼身后几个官吏抬进来门槛来的炸药……
&esp;&esp;可这算不上什么拜礼。
&esp;&esp;他是这么想的,有趣的是安焘那老头居然还真拿这儿来揶揄他。摇头叹息的。厅堂内,侍婢奉上来新供的瑞云翔龙茶饼,这传闻中一两十金的极品贡茶就这么随意的摆了出来。
&esp;&esp;“美芹小友可真是不地道,老夫为你摆上好茶,你却是带这等凶器过来,如何像是个赔礼道歉的模样?”平缓的笑语在屋梁椽木间缭绕,刚直有棱的万字硬樘挂落彰显了主人家性格上的一些内容。
&esp;&esp;苏进、种师道、种师中、李霁四人分列在两侧。榆木圈椅的手把已经被磨得很光滑了,亮着油光,当侍婢在拙朴的黑釉矮盏里注满茶汤时。那种浑然天成的美韵让人如沐春风。
&esp;&esp;似乎这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esp;&esp;苏进把茶盏握在手心里,由衷的道了句好茶、好茶具。安焘自然也不是真个有闲心与他们聊天,对于苏进的事情只是捎带了一笔。而后就一直讨论着新火药的研制、运输、储存等关键问题。如今宋兵战力显弱,对于利器兵戈的倚仗比以往哪一个王朝都要看重,虽说也有不少人斥责这等行径,但赵宋立国以来偃武重文的风习让这些执政高位者不得不沿用这种思路。
&esp;&esp;“听你们吹嘘的如此厉害,若是试演不过关,今儿这茶钱可是要跟你们一厘一厘的清算。”
&esp;&esp;安焘从位子上站起来说笑了句,领着苏进种师道一众到安府后院闲置的一块废地上检验炸药具体成效。
&esp;&esp;安府上有所风闻的家奴都偷偷过来看,就连后苑的女娘子们也敛着裙摆过来。虽然安焘已经三令五申的让府人退屏三舍,但这些话语在人的好奇心下并没有多大的约束力。结果……不少胆大的被飞起的流石击中小腿,哭的满地打滚,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乞丐穿过的一样。
&esp;&esp;这早上的事情过后,安府上下都全部三缄其口了,哪怕浆洗衣服的老妈子都很老实的把嘴闭上,有时旁府闻见动静的长舌妇过来打听,她就会很生气的甩下脸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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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安肃门大街上,车水马龙,贩夫走卒在眼前川流。
&esp;&esp;东西,是已经交出去了,或者说已经做好了面向大众的准备,放在后世的教辅书上,也许就会说是开启了热兵器时代。不过在苏某人整盘计划当中,这只是为了证明自身的特殊性而已,作为一个军火起家的,他已经抛出了橄榄枝,背后那一整套的东西就看当朝者如何权衡了。
&esp;&esp;“那几个小子动作还挺快的。”旁边李霁往前面瓦子处指,顺着目光望过去,果然见陈午一道人往卖五代史的那处闲人密集地去了,吵吵嚷嚷的,还起了些纷争。
&esp;&esp;三天的时间。
&esp;&esp;今天是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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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也就是端午过去的第二天,以汴京流言的传播速度,龙舟沉没一事几乎是众人皆知了,而那李家才女为一品斋店主挡难的事儿也同样一并流了出去,并且由于带着才子佳人的特质,还流传的越来越广。
&esp;&esp;“这告示贴的,可真是像苍蝇似得哪里都有……”
&esp;&esp;东华门城门进出口处,西厢军巡铺的几个铺兵做着脏累活儿。他们每人手里提着个桶,把这墙上糊着的告示一张张揭下来,不过由于黏的太牢,每每都要撕烂好几回才能尽除,说来真是很磨人性子的活。这些吊儿郎当的军巡铺兵的在那儿打着哈欠收拾,嘴里也是絮絮叨叨个不停。
&esp;&esp;“谁让我们生来没投个好胎,要是让我当个皇亲国戚,我就天天骑着雪花璁满街上溜达,让你们干啥就干啥。”
&esp;&esp;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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