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放逐，虽然二十年来中原的航海技术已经有较大进步，但至多是能跨越少海去到陈氏朝鲜而已，传说中在东海之中数千里外的大岛屿扶桑，只有人去，没有人回……

&esp;&esp;除此之外，与南党谋逆有关的淄川、胶西两国直接国除！三齐之中，唯独韩氏的胶东国因为灵寿公主的缘故，得以保全。

&esp;&esp;但死者已矣，做这些事情都无法挽回赵恒的性命了，擅长医人的乐灵子却医治不好自己的心病，她郁郁寡欢，躲在深宫里，再也没和皇帝说过一句话，不久便永别于人世……

&esp;&esp;她被封为文闵皇后，赵恒则封为悼太子，安葬于温县帝陵之旁。

&esp;&esp;作为彭城乐氏的支系子弟，乐羊代表宗族，来此守陵……

&esp;&esp;……

&esp;&esp;许久之后，皇帝结束了祭拜和悼念，疲倦地坐在步辇上，准备离开。

&esp;&esp;不过在临行前，他却让乐羊过去。

&esp;&esp;虽然才刚刚结束对亡妻亡子的追悼，但皇帝的话语里，已经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esp;&esp;”你便是乐羊？”

&esp;&esp;“唯，小臣正是乐羊。”

&esp;&esp;“你在此守陵，已经五年了吧？也是有心，皇后若在黄泉之下知道乐氏出了这么一位孝顺的子侄，一定会欣慰的。朕听相邦翟璜说，去年他随朕来巡视帝陵时，与你攀谈了几句，觉得你是一个将才。”

&esp;&esp;乐羊惶恐：“太守谬赞，小人不敢当。”

&esp;&esp;”翟璜觉得，不该让你再在这里枯守，应该为国家所用，他有识人之明，已经向朕推荐了许多人才，李悝、西门豹、李克、屈侯鲋，都是一时之选。想来你也不会差，但朕想问你一件事。“

&esp;&esp;”你的父亲，彭城君乐茷之弟乐泰在五年前的南党之乱后，怨恨朕待皇后、太子不仁，南奔至越国。倘若朕命你伐越，越人用你父亲来做要挟，你当如何自处？”

&esp;&esp;面临如此抉择，乐羊有些颤抖，牙齿咯咯作响，很久之后才回道：“忠孝不能两全，小臣选择忠于陛下，即便越人将小臣的父亲烹了，做成肉羹送来，小臣也会一口喝下，然后攻越以报仇！”

&esp;&esp;“善。”

&esp;&esp;赵无恤淡淡地赞许了他一声，随后说道：“如此，你可以为副将矣，放心吧，朕不会因为自己家门不幸，就见不得别人父子同堂，朕会让你去攻楚，而不是越……“

&esp;&esp;言罢，赵无恤不再理会乐羊，让步辇继续向前，离开帝陵。

&esp;&esp;帝陵在温县郊区的山里，回程的路途很慢很长，羽林侍卫们守卫森严，伍林已经退下来了，如今做赵无恤侍卫长的是虞喜的儿子，他谨慎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这二十多年里，皇帝不知遭遇过多少次刺杀，当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在刺客接近到威胁距离前，就被强弩解决了。

&esp;&esp;赵无恤倒是不担心，在车驾上打着盹，比不了当年啊，他现在已经很少骑马，出行也少了许多，更别提亲征了……

&esp;&esp;然而当路过温县皇帝行宫一座废弃小殿时，赵无恤却猛地醒了过来，让车驾停了下来，侧目望了过去，他的手，在不为人察觉的时候，在微微颤动。

&esp;&esp;就是这了。

&esp;&esp;五年前，就在这里，他亲手杀死了南子！

&esp;&esp;……

&esp;&esp;她经常出没于赵无恤的梦中，模样一如在商丘初见时明丽，穿着一袭紫色深衣袍服，华丽而高贵，纤腰上束了一条缀玉的帛带，乌黑油亮的秀发挽了一个高椎髻，发髻上插着一枝通体洁白别无雕饰的玉笄。眼神妩媚，唇如樱桃，而年纪，依然是倾城倾国的十五岁。

&esp;&esp;在梦里，他们依然年轻，言笑晏晏，可现实里，二人都老了，心态也变了，激情沉淀，野心滋生。

&esp;&esp;在这里，被擒获至此的南子向他一一承认那些罪行，如何散步谣言，如何试图毒杀季嬴、赵偃，如何嫁祸皇后和赵恒。若非灵寿公主做了替死鬼，这毒妇的计划几乎天衣无缝。

&esp;&esp;她是最了解赵无恤内心的人，她通晓他的逆鳞所在，所以也最容易接近成功……

&esp;&esp;”但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要触碰朕的逆鳞！“赵无恤悲愤地痛斥。

&esp;&esp;虽然徐娘半老，但依然有万种风情的南子眼中盈满大颗的晶莹泪珠：“因为妾爱陛下之意，一如当初！”

&esp;&esp;”应该陪伴陛下左右的，应该是我！能够继承陛下事业的，也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