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

她回宫的当天晚上，裴灵岳过来陪她一道用晚膳。

陆凌云气死了，他那天明明钓上了一条十斤重的大鱼，葛成荣才是一条鱼都没钓上的人！

【古代的琉璃，其实就是现代的玻璃吧。】

偏偏陆凌云还得为慧贵妃作伪证，于是他只能捏着鼻子说道：“对，我那天一条鱼都没钓上。”

“可、可是那日您不是和葛大人一起垂钓吗？”怎么又出现在瓷窑了？

此时的李意罗，对于自己今日的举动充满了信心，他仿佛看到了在他面前徐徐展开的光明大道。

其他不知情的大臣们听到皇上和太子都为封王世子辩护，对于裴煜恒和慧贵妃的清白更加信服了。

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让裴灵岳这对天家父子名声扫地，甚至父子相残。

于是他们又齐声喊着万岁，这万岁喊得那叫一个心悦诚服。

人们都说当今皇后贤德，待慧贵妃如亲生姐妹一般。他才不信，皇后他们会发自内心喜欢这样一个功勋卓越、威望无人能及的贵妃。他多给自己心爱的妾室一些店铺，他妻子都要吃醋和他闹脾气。

以虞妙华对这份生辰礼的上心程度，定会当天就过来，正好打得裴池衍和沈素商措手不及。

裴煜恒也没怎么和太子殿下争执——难得能和虞妙华相处，他自然要表现一下他的风度。

五天后，虞妙华收到裴煜恒那边的消息，她那两套瓷器已经做好了。

她比他想象中要更温柔更美好。

欣赏完陆凌云对他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后，葛成荣看向李意罗，“李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意罗傻眼了，他拿出来的证据，就这样一项项被驳回了，成了诬告。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将大凉使臣给供出来。话还没出口，他便清醒了过来。

若是说了，他身上便多了一项勾结使臣、收受贿赂的罪名。到时候不仅官职保不住，甚至亲人也会被他连累。

后悔的情绪将他整个人淹没，李意罗脸色灰败，跪在地上，“臣知罪。”

裴灵岳原本就打算找借口将李意罗换到别的职位上。结果他倒好，直接和大凉使臣合作。他可不信他看不出大凉使臣的目的。

明知道虞妙华对于齐国的重要性，为了一己之私，却仍然打着所谓忠君的旗号试图将她拖入泥泞中——难怪他根本看不到对话。

虞妙华严选的含金量再一次体现出来。

裴灵岳淡淡道：“李意罗为了一己之私，诋毁慧贵妃，辜负皇恩，革去官职，子孙三代永不录用。”

李意罗脸色大变，革去官职的惩罚他有所心理准备，但三代永不录用……这是要断了他子孙的前程啊。

皇上的惩罚未免太重了吧？

脑海中浮现出幼子聪明伶俐的模样，李意罗眼眶含泪，“皇上……”

裴灵岳神色平静，“你的妻子为你打理家务，孝顺父母，你却没有半点感恩之心，得来的珠宝玉石只顾着用来讨好外室，全然不顾她的体面，宠妾灭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在听到珠宝玉石四个字时，李意罗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鹌鹑一样，脸涨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皇上他知道了。

原本觉得皇上惩罚太过的其他大臣听到珠宝玉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这李意罗今日的弹劾，只怕是为他人所授意。皇上这般冷酷无情，也是为了杀鸡儆猴吧。

也不知道是谁出手的？

因为太子和烈武侯都出面的关系，这些大臣们直接就排除了太子一系。

裴灵岳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负手而立，看似平静的神色让人不敢直视，只觉得天威难测。

“慧贵妃风华绝代，单纯仁善，这样的人，被人倾慕是理所当然的。人的感情本来就难以控制。”

“即使封王世子真的喜欢她，这只能说明他眼光好，和她又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