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陈侍妾默不作声的,只低着头喝茶。
文姒姒放下手中茶盏:“哦?”
陶侍妾道:“王爷是个大男人,不知道后宅中的情况,现在您是当家主母,可不要亏待了妾身。”
文姒姒之前便觉着陶侍妾有些刁钻。
今天听了她这样的一番话,心想着她果然刁钻。
“你和陈侍妾,一个月的月例是五两银子吧?”
陶侍妾点了点头。
文姒姒冷冷淡淡的道:“与其它府上相比,你俩的月例已经很多,胭脂水粉及每年的衣服都有定数。这次给王爷的衣物是额外的,你们两个奴才凑什么热闹?难道还嫌府上的事情不够多?”
这边陈侍妾埋着头,陶侍妾一张脸却憋得通红。
她从宫里出来之后,被赏赐给大皇子以来,从没有人说她是奴才。
结果文姒姒这般不客气,一张利嘴瞬间就戳中了她最不能被人戳的地方。
陶侍妾忍不住阴阳怪气道:“王妃好大的架子。妾身是奴才不错,可妾身曾是皇上身边的奴才,不是一般人能指摘的,便是王爷在这里,也要给妾身几分面子呢。”
文姒姒眸色冷了几分。
陶侍妾又道:“妾身原以为王妃出身高门,是个行事大气的人,结果一两件衣裳都斤斤计较,见面以来,什么赏赐都不给下边的人。”
文姒姒斟酌了一下话术,正打算还击回去,结果此时一道冷冽的男声传来:“你仗着自己是父皇赏赐,竟敢当众顶撞府上正妃?”
陶侍妾听到刘煊的声音,瞬间被吓得花容失色。
文姒姒看着刘煊进来,先起身对刘煊行了一礼,又对陶侍妾道:“府上一切都有定数,我想赏赐你们东西便赏赐,不想赏赐便不赏赐,如果因为这个心生怨怼,该受点教训了。”
陶侍妾眼中瞬间浸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的望向刘煊:“王爷……”
刘煊看也不看她,只对文姒姒道:“你想怎么处置她?”
文姒姒斟酌了一下。
对方怎么说都是皇帝赏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太重了恐怕不好。
文姒姒想了想道:“陶侍妾以下犯上,应当禁足一个月。”
刘煊道:“罚半年月例,禁足一个月,领二十板子。”
陶侍妾呆住了。
禁足一个月和半年的月例倒是小事。
刘煊居然要罚她二十板子?
府上的下人,被体罚之后都会羞愧难当,躲起来不好意思见人,更何况她这个侍妾!
如果真的被打了板子,那她以后还怎么去见人啊?府上的人肯定笑话死她了!
陶侍妾跪在地上苦苦求饶,刘煊却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很快让府上的下人把她给拖下去了。
侍妾[4]
陶侍妾被拖下去之后,文姒姒忍不住问:“殿下,这样的刑罚是不是太重了?陶侍妾毕竟是父皇赏赐给您的人。”
当今皇帝齐元帝是一个多疑且多心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刘煊这个亲生儿子的身边安插这样一个侍妾。
文姒姒知晓刘煊和皇帝的父子情分没有那么深厚。
在皇帝面前,刘煊的处境其实很艰难。
文姒姒就怕陶侍妾添油加醋的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帝,故意在皇帝面前抹黑刘煊。
旁边的任若安抚道:“她冒犯府上主母,今天的惩罚对她来说已经很轻了。皇上不是黑白不分的人,哪里能让一个宫女出身的侍妾乱了王府的规矩,肆意挑衅王妃呢?”
听到刘煊身边的人这般回复,文姒姒才放心了很多。
她完全没有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刘煊居然愿意给自己出头,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文姒姒看过昌平郡主拿捏府上小妾的手段,对于不守规矩的小妾,她其实知道怎么处理。
只是陶侍妾与皇帝的关系,总会让人忌惮些。
陈侍妾虽然和陶侍妾一起过来的,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什么话。
今天的刑罚,只罚到了陶侍妾的头上。
陈侍妾是怎么过来的,也会怎么回去。
不过,陶侍妾就遭殃了。
二十板子虽然是府上的嬷嬷打的,她们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陶侍妾的身上。
还没有打完,陶侍妾的后腰以下就被鲜血浸湿了。
即便文姒姒没有给她禁足,她也要一两个月不能下床走动。
她咬牙切齿的,一脸狰狞,完全想不到刘煊居然真的敢惩罚她这个皇帝赏赐的侍妾。
二十大板结束的时候,陶侍妾也疼晕了过去。
她的住处和文姒姒的住处距离不算特别近,文姒姒派院子里的粗使丫头把陶侍妾抬了回去。
一路上偷偷看到的府中下人不计其数,每个人都在小声议论着今天的事情。
“……陶侍妾是皇上赏赐的人,怎么会被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