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微漪看向我,那股暴戾之气似乎消融了一些,含情目光之下,都显出几分温柔的意味了。
“是这么打算。”
他问我:“怎么了,阿慈?”
我不该暴露自己。
不管是我对散魂香有异状、对那黄帛急报格外关注、还是今夜开口留人,一桩桩,都实在暴露的太多。
纵使那些人里,或许有同样是失去记忆,被挑进秘境当中历练的同修。但他人生死,又与我何干。我只需要保证自己可以历练通关,夺取机缘就好了——
一边这么想着,我一边抬起眼。
望着舟微漪的眼里,显出几分无辜意味,“可我们下月十五要成亲大婚。”
“在这之前,见这些血光之灾,未免不吉利。”
我见舟微漪微微一怔,似乎也陷入了沉思当中。一狠心,凑过去亲了舟微漪的唇一下,语调故意放的很轻,透着柔软意味,是那种对他撒娇的语调:“舟……微漪君,你难道不能重视一些?不能妨碍我们大婚的好日子。”
舟微漪看上去也有些晕。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下来:“你说的是。”
“还该再往后推一些,出了吉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阿慈只需略施小计,立即让微1哥暴君变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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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例外?
总之是先按捺下来了。
大太监见陛下心情似有好转,心中只觉得赞叹又庆幸,捧着黄帛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殿中。
我想起方才一幕,仍觉出淡淡羞耻意味。
换做从前,即便是情急之下,我也绝不可能用这种方法去——
都怪舟微漪。
他实在是狠狠拉下了我某些底线。
……现在感觉更无法面对恢复记忆之后的舟微漪了。
我有些许不自在地想:毕竟他失忆了,我可是没失忆的。
原本刻意靠近舟微漪的身体,这会已经又坐直了回去。一派端庄地垂眼做先前未做完的事,好像刚才忽然靠近他又亲了一下的人不是我一样。一方好墨在我淹没之下化成润笔的墨珠。而这会,遣散众人的舟微漪偏偏又靠了过来,声音有些许喑哑意味。
“阿慈……”
“。”
我一听舟微漪这种声音,就猜到他想要做些什么了。
实在是这些天练熟的条件反射,顿时警惕地抬起手,试图将那方砚台都横在我们面前:“不许……唔。”
未尽之言被吞进舟微漪的唇齿之间。
桌案有些硬,我被压在上面,冰凉桌面贴着苍白细腻的肤,有些硌得慌,绝不算舒服。舟微漪身上还穿着朝服,没换下来,那些繁复配饰在他动作下叮铃碰撞作响,我看着舟微漪规整的衣襟被蹭乱,平白无故地生出了巨大的羞耻感,好像现在在正经场合胡来的那个人是我一样——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
那一方砚台更是差点被蹭倒了。
我很胆战心惊,主要是怕那墨会洒在我头发上或者身上,实在不好清洗。于是在被亲吻的途中,竭力地想要去看那砚台的位置,想要抽出点空闲来,去将那砚台推远一些。
唇角被轻轻咬了一下。
舟微漪的银发落在我的颈间,眼睛低垂着,似乎有些情动模样,语气却是有些抱怨的不满。
“阿慈。”舟微漪说,“你不专心。”
这地方也不是专心做这种事的场合吧——我对舟微漪的控诉感到有几分好笑,甚至很想嘲讽一下。只是我很快也自顾不暇了,因为在下一瞬间,我察觉到舟微漪的手非常灵巧地解开了我的腰带,顺着衣衫下摆便伸了进来,顿时猝不及防地“唔”了一声。
那只手还在继续深入。
“……!”我的声音都有些艰难了,一下双腿并拢夹住了他的手,微微咬住唇,“舟微漪你——”
“先前答应孤的。”舟微漪和我说,“试一次?”
“……”
我不记得我有答应下来这种事,眼角有些许泛红,咬牙提醒他:“我没受散魂香影响。”
也正是因为没受影响,失去了在药力作用下、几乎可让人迷失理智的燥热和欲求都不存在。所以我现在格外的清醒,也格外的……羞耻。
舟微漪轻笑了一下。
“阿慈,”他慢条斯理地动作着,像是哄人一般,充满引诱意味地道:“这种让人快乐的事,不是要用了药才能做的。”
……
荒谬。
舟微漪,简直就是——荒唐!
昏君!
我腿还有几分软,被舟微漪抱起来,从书房走去内殿当中。
似乎是因为提前遣散了宫人,我一路倒是没见到其他人,要不然被看见这副模样,还是从军机重地出来的,我这会大概连杀了舟微漪的心都要有了。